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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城独石口:长城上的咽喉要冲

来源:北京日报客户端作者:​记者 李如意 亢春宁 吕慧 王瑾涧时间:2023-10-20 15:55:00

“上谷之咽喉,京师之右臂。”位于赤城县北的独石口,因有一座孤石而得名,是明宣府镇、外长城上的一座重要关口。建在白河源头、雄踞冰山脚下和长城要隘的独石城,素为兵家必争之地。

得天独厚的险要位置,造就了她的崛起与繁荣,上演了数次威武壮观的战争活剧。历史的厚爱与馈赠,留下了数以万字的华章诗文和道之不尽的美丽传说,孕育了浓厚的乡土气息与多彩的民俗风情。

天外飞来的“星石”

独石口,因阳卧孤根“独石”一座,阴依险绝“隘口”一处而得名。

从明代长城地图上看,独石口是除九边辽东镇外、万里长城防御的最前沿。千百年来,河流的不断冲击,在这里形成了一个从草原进入中原的大峡谷通道,潺潺白河水沿峡谷自北向南流淌。

向北,是广袤的内蒙古草原;向南,是富饶的农耕地带。可见独石口重要的战略军事地位。由北向南过了独石口,周边地势豁然开阔,独石城城南里许,远远望见,独有一巨石在河滩中心平地而起,青苍孤立、亭亭独秀,称之为独石。

从古至今,凡是来到独石口的人,几乎都要慕名前往,一睹为快。早在1500多年前的《水经注》中,始见独石口地名。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考察沽水(白河)到此时,就对这座“独石孤生,不因而自峙”的巨石惊叹不已,并亲自作了丈量。

走近这块奇石,可以看到,巨石呈黑色,高约有六七米。面朝白河,独石上錾刻着“突兀”“孤秀”“一石飞来”几组大字。石上的参天古榆森森苍苍,显示出它们强大的生命力。巨石顶端还建有独石亭,登石远眺,东西两山护卫左右,古城扼守咽喉要道,长城雄踞其北,白河由北沿古城而下。依亭而坐,赏景会友,怀古抚今,定会让人心旷神怡,遐想万千。

从古至今的文人墨客来到独石口,触景生情,灵感乍现,咏词赋诗,留下了《独石》《登独石台》《咏独石》等壮美诗篇,还赐予了它许多寓意深刻和形象逼真的美称。如明《一统志》中的“牛心山”、天外飞来的“星石”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“丈夫石”等。经过百年风霜雨雪,岁月虽然斑驳了色彩,却换来历史的沧桑厚重。这块孤立的石头,依旧突兀,依旧孤秀。

拱卫京师的“城池”

北魏时期,独石口为当时军事重镇之一的御夷镇;元代,它是皇帝往返于大都(北京)和上都(内蒙古正蓝旗境内)两大都城间的重要驿站。

明宣德初年,由于开平孤悬塞外、北门防务陷于单弱之势、朝廷军力不支,大臣建议“宁弃开平,专守独石”,将对北部草原民族的防御前线开平卫后撤300里,从塞外移至独石口。

于是,朝廷将开平官军家属移到独石口,并在这里新筑城堡,初为黄土夯筑,后改用青砖包砌。当时,整座城垣雄伟挺拔,全城周长6里多,建4个城楼、4个角楼、1个敌楼,设东、西、南三个城门,城内可屯军6000人。

独石口距京两百公里,守住它,北京城高枕无忧;丢失它,则危在旦夕。从此,独石口便成了京畿守备的第一道防线,它的军事地位也越来越突出,历263年之久。1424年,明成祖朱棣第五次北征,途中曾驻跸独石口检阅五军,并亲制《平戎曲》鼓舞士气。

清代,康熙帝玄烨于康熙三十五年三月统六军亲征噶尔丹时,又曾专门到达独石口并在此下榻。雍正年至民国初,独石口与张家口厅、多伦诺尔厅一起并称口北三厅。

500多年前,这里是明朝北疆的军事重镇。如今,独石口镇默默矗立,闲看云卷云舒、花开花落。往昔的峥嵘豪气与今朝的淡然平和叠印在同一片土地上,历史的沧桑让人感叹。

长城防卫的“前沿”

明代长城有内外之分,在外长城上,因为独石口险要的地理位置,数百年来,这里一直是北方游牧部落与中原农耕民族相互争夺的战略要地。

明代在独石口设立卫所后,管辖的长城防御西起宣化、崇礼、赤城三县交界处的锁阳关北,到独石口向东南下,沿黑河与白河的分水岭,经镇安堡、龙门所至后城的马道梁入延庆永宁四海与八达岭段相接,全长四百六十余里。

从独石口城出发向西而行,沿着山脊蜿蜒向上,就到达独石口长城脚下。这段建在海拔1600米的长城,是直接用片状石块堆起来的墙体,石块之间没有混凝土的粘合,却咬合得非常完美。就是这样的建筑结构,经历了岁月的洗礼,500年来还保持着原貌。

站在山坡俯瞰,干石垒插长城更像一堵围墙,曲折盘绕在独石口镇附近的山峦之上。往独石口东看,与冰山梁隔城相望,长城依山势,腾越高高的山脊向远方而去。长城上的敌楼不是很密集,隔几公里才有一个,保存下来的为数不多。

横亘山峦之上的长城,威势雄姿仍不减当年,其独特的风貌也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。云霞、雾海,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在这里达到了最完美的融合,成为摄影爱好者心中的圣地。

古镇复兴的“曙光”

尽管城墙高筑、重兵把守、长城高耸,独石口还是出现过一次重大险情。

1449年,年仅22岁的明英宗率军北征,撤退时被瓦剌军队穷追不舍。英宗退至今怀来土木堡。瓦剌集中兵力攻打独石口、马营堡。明朝将士们血战不敌,城门被攻破。瓦剌血洗两城,然后率军南下团团围住土木堡诈和,并趁明军撤退之际突然发动攻势,明军大败,英宗被俘,史称“土木之变”。这场战争中,独石口守将杨俊弃城出逃;千户田坤战死,其女率兵浴血抗战,最后寡不敌众,纵身跳崖殉国。

1734年,清雍正设独石口理事厅,与张家口厅、多伦诺尔厅成鼎足之势,辖察哈尔东翼4旗,并口内延庆、赤城、怀来、龙门四县。两百年间,独石口的硝烟变得比较稀薄,全城居民发展至三千多户,店铺林立,庙宇森然,一派繁华鼎盛景象。1912年后,独石口理事厅改为独石县,不久迁至沽源小河子,昔日重镇便逐渐安静下来。

昔日独石的历史已为陈年旧事,而今的独石人自然已不满足于曾经的辉煌。尘土飞扬的狭窄驿路,已被现代化公路所取代;一幢幢新宅和商铺拔地而起,呈现出古城新貌的欣欣向荣。我们相信,这些变化将如同冰山之巅跃跃欲升的一轮红日,成为独石口这座千年古镇复兴的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