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西口，走的是什么口？

万里长城万里长，长城内外是故乡。

山西河曲民歌演员邬光唱二人台已经21年了，在二人台《走西口》中唱着一段与长城有关的故事。如今，唱的故事还是那个故事，但是，冬去春来，长城也见证着人们生活的变迁，走西口在邬光看来已经有了新的解读。

有“旱西口”，也有“水西口”

我是山西河曲民歌二人台演员邬光。我们河曲县和陕西、内蒙古隔着黄河相望。过去，长城口里是黄土地大沟壑，人稠地窄，出西口过了黄河，就是一马平川的大草原。

《走西口》是河曲二人台里面最具有代表性的故事之一。二人台里唱：“咸丰正五年，山西遭年限。有钱的粮食堆满了仓，受苦的人一个一个走西口……”

那个时候人口大迁移，年景不好，颗粒无收，十年干旱，男主人公太春不得不背井离乡，走西口到口外去谋生。“男人走口外，女人挖野菜”。

二人台《走西口》里唱：“坐船哥哥你坐船舱，你不要坐那船头”，怕风摆浪，哥哥掉到河里。我们当地有一个渡口，现在叫西口古渡口，是当时走西口的路线之一，属于“水西口”。

走西口走的路线非常多，有走杀虎口的，也有走偏头关口等其他“旱西口”的。我们这里把这些关口都叫“口子”。这个村子走这条路线，那个村子走那条路线，反正目的地是差不多一致的。

西口古渡 文明忻州 供图

雪中杀虎口 杨东 摄

民歌还在唱，如今的“走西口”不一样

我们这边的长城大多是那种夯土的土长城，现在还有好多遗址和烽火台。2015年，我曾经到古长城拍摄《走西口的人回来了》，当时就是为了找到那种离别的感觉。

对手女演员在唱的时候，一瞬间突然就把你的眼泪给催下来了。因为在古长城上面对黄河，背靠大山，有一种真的要远赴他乡的凄凉感，好像真的要舍下爱人，一下就把人带到当时那种意境当中了。

其实，河曲人走西口以后，把一些我们当地的民俗也就带到了像内蒙古包头这些地方。所以，现在二人台的发展也比较广泛。现在人们富起来了，对走西口的理解又是一种概念，过去没钱人走西口，现在走西口是去内蒙古做买卖，去赚钱。

【讲述人：二人台演员邬光】

专家解读：“西口”是什么口？

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董耀会认为，“走西口”不仅仅是晋商去内蒙古做贸易，“西口”也不是专指一个地方，是指明代长城沿线山西北边、河北等地以杀虎口为代表的一系列的口子（关口）。

为什么这么多人要翻山越岭、越过长城，背井离乡向草原地区迁徙？实际上还是要找一个相对稳定的过日子的方式。西口之外这些农牧交错、亦耕亦种的地方，特别是靠长城相对近的地方，虽然收成少一点，但是可耕种的面积大，人们要多付出劳动，多吃点苦。可见当时走西口的人这种吃苦精神是很强的。